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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厘勾了个干巴巴的笑容:“少爷,我出院了。”
“嗯。”裴绥虽然开了门,但并没让岑厘进去,自己也站在门内,离着岑厘至少一米开外。
有、点、奇、怪。
岑厘往前挪了半掌。
裴绥眉头一拧,向后退了快半米:“别过来。”
避之不及?
稀奇。
岑厘上半身向内探了探,细细闻着空气中的味道。
空气中有高级香氛的味道,虽然不是裴绥常用的香味,但是很好闻,很淡雅,他会喜欢。
可在淡淡的香薰味道中,岑厘还闻到了一丝淡淡的酒味。
岑厘站直身子,看着裴绥的眼睛:“少爷,你喝酒了?”
她的动作幅度并不大,但空气中还是多了一丝淡淡的玫瑰甜香。
幽幽来袭,让裴绥本就绷紧的神经震了震。
他脸色更加难看:“滚!”
岑厘终于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。
裴绥对她的掌控欲大到变态,两人独处的情况下,岑厘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抗拒自己。
岑厘绷了绷唇线,一脚踩进门框内:“少爷,我——”
裴绥脸色猛然一变。
就在岑厘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,裴绥脸色唰地白了下来,转身跑进洗手间。
很快,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。
岑厘赶紧跟过去,伸手打开房间的灯,就见裴绥整个人趴在洗手台前,后背满是汗湿的痕迹。
雪白的洗手池壁上喷溅了一片血粉色——
岑厘一顿:“你吐血了?!”
裴绥想把人推开,奈何手上摸不准位置,连推两下都推空了。反而导致自己重心不稳,身子一歪,头咚一声撞在大理石台面上。
“裴绥!”岑厘脸色一变,赶紧将马桶盖放下,扶着他坐上去。
一边抽出纸巾给他擦拭嘴边的狼狈,一边拿出手拨了120。
胃部绞痛的感觉来得又强又急,裴绥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控制面部,让自己的表情不至于太狰狞。
很快,救护车赶到,两位医生把裴绥抬了上去,岑厘也跟着上车。
跟车医生给裴绥打了葡萄糖,一边询问岑厘裴绥的情况。
“病人今晚吃了什么?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有没有遗传病史?”
“不清楚。”
“最近做过手术吗?身体有基础病吗?”
岑厘看着裴绥死死攥拳,唇上毫无血色:“不用问了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他们除了上床,对对方一无所知。
岑厘猛地想起卢让在电话里说的那句有失偏颇。
看着担架上的裴绥,岑厘拿出手机,给卢让打电话:“喂,我在120上,少爷他——”
滴里里里里……
电话响起一串低落的警报。
关机了。
岑厘一口气闷在胸口,上不上下不下。
救护车将裴绥送到了最近的医院,岑厘去分诊台借了充电宝,给手机开机。
刚要给卢让打电话,对方就已经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?”岑厘问。
“我挨个打电话问的,淮城同一时间出动的救护车就三辆,而载着男性病人和女性随员家属的,只有这一辆。”
岑厘朝卢让竖了个大拇指:“去办住院手续吧。”
裴绥的检查结果很快出来。
急性胃出血。
岑厘看着检查报告目瞪口呆:“他最近都没吃饭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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