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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刻,唐剑秋的火线几乎燃烧到了极点,强烈的复仇欲几乎快要占据了他的理智。
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那复仇欲,他尽可能的平复心情。
即便是有些不爽,唐剑秋还是如实照做了。
柴房关,此时偌大个房间内,只剩下唐剑秋和魏忠贤二人,还有那冷风呼啸,拍打着本就不结实的窗和木门。
对于唐剑秋而言这是最好的时机,他大可直接杀了魏忠贤,以报前世之仇!
奈何如今身处皇宫,戒备森严,即便有诸多借口也免不了弑杀朝廷命官之罪,还极有可能牵连家人!
到头来不过是重蹈前世覆辙。
魏忠贤缓缓开口,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你可知咱家找你所谓何事?”
唐剑秋身形微滞,但还是本着官场礼数拱手回话:
“下官不知,恳请魏公明示。”
“给我跪下。”
四个字的命令虽然简单,可对于唐剑秋而言却是重达千斤的枷锁,更是巨大的耻辱,让他怎么也下不了手。
魏忠贤见状,目光中已闪过一丝不悦,那不满的情绪在空旷的室内悄然蔓延。
“唐大人,你离京巡察不过区区一年光景,莫非这宫里的规矩全忘了?”
言罢,魏忠贤斜睨一眼,随即身形一转,将手上浮沉一扫,那模样倒真有几分似地狱恶鬼。
“下官不敢!”
无奈之下,唐剑秋只好俯身屈服,膝盖触地的瞬间,仿佛要将满腔的苦楚与不甘,一并融入那即将崩裂的齿间。
他微微颔,目光低垂,眸中不甘与隐忍交织成复杂的情绪,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:
“下官确实不知,还请九千岁指点迷津。”
魏忠贤闻此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,那笑容里藏着几分讥诮和玩味,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。
“哼,弄丢了与邻国交和的重要国书,此等大事,你居然还说不知?唐剑秋啊唐剑秋,你这脑袋瓜子,是浆糊做的吗?”
唐剑秋心中一凛,他深知这是魏忠贤故意找事,其中更是免不了他的徒子徒孙作梗,奈何手上没有充足证据,只得强压下怒火,摆出一副惶恐受惊的模样。
“九千岁,下官……确实未曾见过什么国书,更未曾弄丢,这……这其中定有误会,还请九千岁明察秋毫!”
唐剑秋的声音低沉而颤抖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的,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诚恳,但心中的怒火却如同即将喷的火山,难以遏制。
“误会?这皇宫里,哪有什么误会可言?”
魏忠贤面色一沉,那表情如同冰锥,刺入唐剑秋的心底。
“国书丢失,你作为船队副使,掌重要职责,可谓是万死难辞其咎!咱家若不拿你开刀,又怎能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人?”
魏忠贤冷笑一声,走到唐剑秋面前,用那尖锐的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,眼神中满是轻蔑。
唐剑秋感到一阵不适,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,任由魏忠贤用那尖锐的手指抬起自己的下巴,眼神中满是不甘与屈辱。
唐剑秋无措抬头,佯装害怕恐惧,“九千岁当真要杀我?”
魏忠贤一挥手,身旁的小太监立刻递上一纸诏书。
“唐剑秋,接旨吧,念你往日还算勤勉,咱家就格外开恩饶你不死,此番只革去你的官职,再将此次所获私物一并充公!
念你此番疾苦,咱家特许你留下一件,可有异议?”
接过诏书的那一刻,唐剑秋的手指几乎要将纸张捏碎,但他深知,此刻若作,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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