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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等方莫张嘴，一个身影从楼梯那里跑过来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：“二小姐，你别生气！

岑厘，快把人赶出去，快！”

方莫目瞪口呆看着地上的人。

岑厘意外了一瞬，僵着唇走过去拉她：“妈，你别跪了。”

“岑厘！”庄怡红着眼眶看着岑厘，“你也跪下，求二小姐原谅你！快！”

岑厘面色煞白煞白，说不出话来。

方莫知道跪着的是岑厘的母亲，赶紧上前拉她：“阿姨，你又没做错事，干嘛求她原谅？你快起来，这种工作不做也罢，你们——”

“闭嘴！”庄怡一把推开方莫，表情变得尖刻而狰狞，厉声道，“你算什么东西，凭什么对我家的事指指点点！”

她看向岑厘：“还愣着做什么，跪下！”

岑厘正想拒绝，却见庄怡突然从地上抓起了一块什么，立刻抵向小腹右上方。

丝质的旗袍轻易被戳破，继而有血沿着她的手指流下来。

岑厘定睛一看，才发现庄怡手里捏着一块花盆碎片，锋利的边缘已经戳破了当初开刀的位置。

岑厘瞳孔一紧。

方莫还想拉庄怡，岑厘将方莫推开，在庄怡的身侧一起跪下：“二小姐，我错了，请你不要生气。”

她话音一落，庄怡的手松了松。

岑厘忙抢过碎片扔到远处。

岑厘整个人都在发抖。又惊又怕又怒。

庄怡却一副不罢休的样子，还要伸手去捡其他碎片。

岑厘只能抱住她，紧紧箍住：“够了！”

庄怡眼底黝黑一片，看她：“你肯认错，不离开裴家了？”

岑厘后背僵直，死死地盯着庄怡。

她要开口，庄怡就又转头去捡碎片。

“我错了，我真的错了！不离开裴家……”说话的时候岑厘的声音发着颤，泪水一滴滴掉下来，很快就打湿了庄怡的旗袍。

庄怡听见后嘴角微微勾了勾，像是松了口气。带着些雀跃地抬头看向裴芙：“二小姐，岑厘知错了，她以后再也不敢了。”

裴芙得意地挑了下眉。

满意了。

“裴芙姐，楼下怎么了，这么热闹？”

林妍妍突然开口。

裴芙仰头，就见林妍妍正扶着二楼扶手，笑着往楼下看。

裴芙招呼她下来：“来呀，有好戏看。”

“什么好戏？”林妍妍小心地护着小腹，慢条斯理下来，“我在楼上好闷啊。”

裴绥受伤后，林妍妍三不五时过来，美其名曰照顾未婚夫。

岑厘头垂得更低，手指死死抓住衣摆，手背因为过于用力而跳起高高的青筋。

方莫将岑厘的变化看在眼里，“岑厘……”

看着她嘴角还没褪去的青紫，几乎快要抠出血的掌心，发抖的肩膀……

他拳头攥了松松了攥。

知道自己留下只会给岑厘增加麻烦，他忍下怒火、屈辱与心疼，哑声道：“抱歉，给你们添麻烦了。”

他用赤红的眼看向裴芙：“裴小姐，我要走，可以吗？”

裴芙哂笑，指了指地上的岑厘：“就这么扔下她离开？”

方莫声音嘶哑：“可、以、吗。”

裴芙看着岑厘，冷嗤一声：“你们贱民的友情真可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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