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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媛来到姑姑纪晓红的家里,看到姑姑精神状态很好,也就放心了。她顺便问道:“姑姑吃饭了吗?”纪晓红喃喃地说:“还没吃饭,没胃口吃不下。”直觉告诉纪媛姑姑病了,她连忙对姑姑说道:“姑姑咱们去医院看看是不是生病了?”
纪晓红副院长摆摆手没说话,如果是身体有病还好说,现在是她心里有病,总担心县纪委会突然找她谈话,或者干脆就被纪委“双规”了。昨天晚上她一直提心吊胆的,一宿没有合眼,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吊灯出神。
但纪晓红副院长明显感到身体似乎出现了问题,早上他想做点吃的,但一点都不饿。这在平时是从来没有过的事,她虽然没有爱情,老人也不在了,但对生命和生活还是充满了渴望的。她轻声对纪媛说:“要不然你请假带我去石门查一查,看看哪里出现问题了?”
纪媛答应姑姑并问道:“要不要和师捷院长汇报一下,要请假还得用车。”纪晓红副院长还是摆摆手没有说话。
纪媛明白,领导干部最怕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体出现了问题。一方面有人看中这个位置,哪怕只是一点小毛病,都会传得沸沸扬扬的;另一方面那些平时关系处得不好的人,得知她身体出现了问题,他们会悄悄地弹冠相庆。纪晓红副院长是官场老手了,她不会把自己的隐私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。
剩下的纪媛就知道该怎么做了,包括请假和用车她都有办法。
来到省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,纪媛跑前跑后地为姑姑挂号、检查、问诊。整个一圈下来没有现大的问题,纪晓红副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看来还能好好活着。
纪媛在化验科找了个同学,化验结果下午就能出来。娘俩在石门找了个饭店简单吃了一口,纪晓红副院长见自己没病吃饭也香了。下午刚上班,纪媛就到化验科找她的同学要姑姑的化验结果。拿到化验结果纪媛哭了,同学告诉她这份化验报告上显示,病人的血液中已经有癌细胞了,建议做全面检查以确定病灶的位置。
这种情况没办法隐瞒了,她只好如实地告诉了姑姑。纪晓红副院长坐在那里一动都没动,怕什么就来什么。她在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也有同学,但她怕病情泄露,所以就没找任何人,只让纪媛跑前跑后的。没想到还真出现问题了,她已经站不起来了,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?
这个时候纪媛就不能再征求姑姑的意见了,接下来的事理当由她来处理。她对姑姑安抚几句以后,让姑姑在这里等她一会儿,她出去办点事马上就回来。
刚离开化验科,纪媛就哭出声来了。她哭这个可怜的姑姑,从小要强什么事都不服输,结果输在了疾病上;她哭这个可怜的姑姑,为了求得真爱一生没结婚,多少人背后议论,但她还是我行我素从没在乎过。
纪媛止住了哭声,拿起电话拨通了师捷院长。如今之计只有他能拿出主意来,自己是无能为力了。
师捷院长接到这个电话,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,不管对这个人是爱还是恨,但她的生命受到了威胁就不能再想更多的了。他当机立断和文局长沟通,动用县急救中心的救护车把纪晓红副院长送到“北京肿瘤医院”,尽最大努力挽救她的生命。
师捷院长对纪媛说:“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纪晓红副院长,工作上的事由武英副院长代管,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纪媛科长这个时候才感到组织上的温暖,尽管姑姑在工作上不是很尽如人意,但师捷院长能够不计前嫌全力救治她,这怎不令人感动啊。
到了“北京肿瘤医院”,主治医师一看化验结果就摇摇头说:“癌细胞已经进入血液了,说明已经转移了。”说完就安排病人直接进入Icu了,先住进来再全面检查一遍,看看还有没有救治的可能。
这个时候纪晓红副院长还很清醒的,一上救护车她就知道问题严重了,但已经不能做主了。Icu她太熟悉了,每天能看到从那里推出来的逝者。她已经忘记害怕了,她想知道自己的病已经糟糕到什么程度了。
她没有来得及和纪媛说几句贴心话,只是两只眼睛呆呆地看着纪媛似乎有很多话要说。但纪媛被挡在了Icu的门口,她一直都想和姑姑说说知心话,但姑姑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。
纪晓红副院长进到Icu以后就不能进食了,只靠输液维持,身体以看得见的度消瘦了下来。在她进抢救室之前主任让他们娘俩见了最后一面,纪媛跪在姑姑的病床前,伸手拉住了姑姑的手。看着已经脱了形的姑姑她已经泣不成声了。纪晓红让纪媛把耳朵凑过去,她有话要说。但纪媛凑了过去,却一句话也听不清。
这时护士长过来,告诉纪媛这是最后一面了,马上就进抢救室了。纪媛不舍地看着姑姑的病床被推走了,她边往外走边掩面哭泣。
纪晓红副院长从现胰腺癌到去世连一个月都不到,她临走一句话都没留下。
这期间南方派人来,调查第一人民医院在采购医疗耗材过程中有没有违规的情况,他们点名找李刚。李刚已经因为其他事被撤职了,他对来人的所有指控一概否认。因为他已经身无分文,而且就是一个普通员工,所以他不承认,来人也没办法。
南方来人是根据魏东的通话记录找到这里来的,见李刚并不是领导干部,也就不了了之了。他们没找纪晓红副院长,并不是因为她已经去世,而是在整个采购过程中,没有她的任何痕迹。她从来不打电话,一切见面谈而且不留痕迹。她也从不接受对方的打款和其他馈赠,但她接受过魏总给她的现金。这件事只要魏总不坦白,也就死无对证了。
不过这件事还是对纪晓红副院长产生了影响,马一鸣向师捷院长提出,要不要在全院召开纪晓红副院长的追悼大会。师捷院长摇头说:“只要可能有经济问题,即使没有查实,也不能开追悼会,这是原则,感情是感情原则是原则,不能混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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