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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群人住五楼。
阿水住四楼,四楼一到,阿水就逃也似的冲出去。
他低着头走,没打算往回看也不想知道刚刚捉弄他的是谁,虽然他也知道刚刚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小打小闹的范畴。
他抿紧唇,还没有从刚才的窘迫中走出来,大腿哆嗦着,手指绞着卫衣的领口,只听到一句轻飘飘的话从耳边穿过。
“真漂亮。”
阿水的大脑空白。
金发男生依旧倚在墙上,勾着嘴角哂笑,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。
剧情点总算勉强过去。
阿水慢吞吞地把自己扔到床上。
在此之前,他已经避之不及得把身上那层难以启齿的制服脱了下来。
脱掉的时候稀少的布料还带着温度。几根带子松松散散的。
在电梯里,后腰部位质量不算好的绑带被男人扯断了几根,是阿水在缩着肩膀夹紧才没掉下来。
以至于他的肩膀现在还很酸……
阿水晃晃脑袋,贴在还算柔软的枕头上。他打了一个哈欠,眼里裹上一层生理性的泪光。
左右翻了一下身,轻车熟路地掖住被子的一角然后把自己包起来。
阿水睡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多。
本身就很困所以晕晕乎乎地一直睡到十点也没有要醒的征兆。
他的脸压在枕头上,嘴巴鼓出一点肉却抿着。
借着房间里从层层窗帘中透出来最后只剩一星半点的亮度,白皙的颊边,细小的绒毛镀上柔和的光芒。
天气很热,小的可怜的出租房里也没有空调。流动的空气发潮,贴在身上,不大好受。
阿水把额发捋到一边,露出白净的额头。
本来已经醒了七七八八了,但是想到起床以后还要不知道多久才能下线的剧情点,又自欺欺人地把被子掀过头顶。
没有让他多休息几秒钟。
门口传来一阵有序的叩门声。
烂尾楼的出租房没有门铃,主动来敲门的不是房东就是一些销售一些三无产品的人。
但这两种人大多都无所顾忌,敲起门来恨不得把门拍碎,就是聋了也能听见的程度。
不像现在这样。
阿水揉了揉眼睛。在连续的辗转之后顶着凌乱的黑发就下了床。
他猫着腰,透过猫眼看。门口站着一道高大而沉闷的身影。
是邻居。
那人昨天还请他喝了果汁,阿水没道理不理他,于是就哒哒地回到卧室先把拖鞋穿上,不忘围上围巾,再跑回来给邻居开了门。
虽然邻居见过他的脸,但是阿水总归还是不能平静地接受别人恍若实质的视线,所以他还把围巾往上拉了点。
惊蛰掀了掀眼皮,眼前扒在门缝里的人似乎在确认什么,见到是他之后又把门缝拉大了点。
阿水打开门的一瞬间嗅到了一点奇怪的血腥味。
男人的气势也有点说不上来吓人阴沉。
领居跟他说过因为工作问题受伤是家常便饭,但是他还是莫名地脚下开始发软。
他扶着门把手:“有什么事吗?”
眼前的男人比阿水要高上许多,堵在门前,阿水甚至要稍微仰头才能跟他讲上话。
惊蛰垂着眸,发丝尾端还在滴水。
黑色卫衣上部分位置泛着粘稠的暗色,领口前的流苏围巾也好像缺损了几块,撂起袖子的胳膊上几道血污明晃晃得刺激阿水的眼睛。
阿水笼在男人的阴影下,原本还要小声询问的话一霎间如鲠在喉。
滴答。
眼睛僵硬一转,看到了走廊上的血珠,从男人手上染血的绷带处落下来。
冷汗顿时狂冒,阿水脸蛋子发白,僵持了几秒钟之后,果断软着腿肚转身跑回卧室。
但是惊蛰此刻已经跨过了门槛,他迅速动身,不容分说大步向前一把扯回阿水。
阿水的右肩被人猛然捉住,力道蛮狠,在他吃痛地唔了声之后肩上的力道又放松一瞬。
阿水几乎双脚离地被提起来转了个身。
然后一双有力的手臂从他腿弯穿过再一把抱起。
阿水人傻了。
身体突然悬空,大脑宕机:“……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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