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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授仰面朝天,眼神失焦,皇帝的头埋在他的酥胸里,轻轻地滑动着。班授的胸前,是皇帝沉重的呼吸声,那呼吸中带着深深的欲望和满足。随后,皇帝撑起手臂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。
“君后这副样子,”皇帝平静地说,那语气透漏出一种深深的嘲讽,“倒真像一个从青楼里出来的淫妓了。”
这声“君后”把班授拉回了现实,皇帝羞辱他的时候,总是一口一个“君后”,仿佛这个尊贵的头衔是他最大的讽刺。班授心中一阵苦涩,他明白自己的处境。虽然还挂着君后的名义,但他如今只是皇帝用来羞辱和惩罚的工具,比淫奴还要卑贱。
他一个世家子,却要扮成青楼奴妓来服侍、取悦皇帝,可这样的事,以后还会很多。
他闭上了眼睛,不想再面对皇帝那冷漠而残忍的眼神。
“只是朕不知道,”皇帝的声音缓缓传来,带着一丝冷漠,“你班氏一族的女儿家,发配之后,就有没有像你演的乳妓这般地幸运,能碰到朕这样的‘良人’了。”
班授只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瞬间传遍全身,冷得让人无法自拔。那寒意如同冬夜里的霜,逐渐弥漫至他的每一寸肌肤。
“陛下…”班授的声音颤抖着,那是一种从心底涌出的恐惧和无助,“求陛下不要如此对待班家的女眷…”
天宣二年,皇帝秘密下令大将军崔舒率亲兵进京,埋伏在皇家猎场周围。随后假意邀请丞相班彰狩猎,在猎场之内将班彰及其亲信一干人等拿下。
领头之人既已被囚,其余爪牙自然不成气候。
皇帝一举扳倒了班氏一族,与班家有牵连的官属、人员全部下狱,牢房一时人满为患,曾在鼎盛时期被喻为“班半朝”的班家,在皇帝长达数年的谋划中彻底倒台。据说抄家之日,舆金辇璧,竟有数里之长,一时传为奇谈。
班授已经睡下,却又被宫人唤了起来,说是皇帝正往凤仪宫这边来。
他睡眼惺忪,还是急忙起身准备迎接圣驾。
班授还没来得及穿好衣裳,就听见外面传来声响,他打开房门,皇帝竟来的这样快,宫人前脚刚来禀告,皇帝后脚就到了。
他打开门时,皇帝就站在门外,他的披风是黑色的,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,他静静地站着。
“臣侍参见陛下,”班授向皇帝行礼,将他迎进殿来,“陛下今日去打猎,怎么没有住在行宫里,反而这么晚匆匆回宫了。”
皇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:“宫中安逸,纵使晚了些,朕还是愿意回来。”
“陛下身上好重的血腥味,”班授给皇帝脱下外袍,他有些担忧,“您受伤了吗”
“是猎物,”皇帝长吁一口气说,“是猎物身上的血,他不愿意乖乖就范于皇威,朕只能拔出刀来。”
“陛下何不让侍卫动手,要是那猎物临死反扑,伤了陛下怎么办?”班授笑了笑,他此时有些困,没有深想,只是下意识又接了一句说:“陛下要沐浴吗?”
“不,”皇帝说,“等一会儿,你过来。”
班授不明所以,但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。
皇帝急切地撕开班授的衣裳,低头咬在他的喉结上,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野蛮粗暴。他急躁地厉害,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来安抚他的情绪。
直到班授有些无措,带着哭腔:“陛下,臣侍疼。”
皇帝如梦初醒,他放轻了力道,亲吻着班授的嘴唇:“是朕的错,朕弄疼你了。”
班授亦是旱了许久了,皇帝已经近三个月没有来他宫中,平日里见面也总是冷淡至极。今日虽不知是怎么了,但愿意来看他,总归是好事。
鱼水交欢,水乳交融,本是这天下最美妙的事情。情到浓时,班授双手攀上皇帝的肩膀,脖颈仰到极致,到达高峰:“陛下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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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熄灭,班授睡得很沉,皇帝却没有合上眼睛,仿佛一头蛰伏黑暗中的野兽,一动不动地盯着班授的方向。
他本应该彻夜在御书房里,处置叛党,清除党羽,皇权雷霆之威,朱笔一挥,人头落地。
可他没有,他今夜把抄查逮捕的工作全部扔给了大将军,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凤仪宫。
皇帝一边走在路上一边想,自己去那里做什么呢。
耀武扬威,是的,他想到了这个词,这不是一个应该形容皇帝,尤其是形容他的词语,他应该是忍辱负重的,天子蛰伏数载,一朝除掉了只手遮天的权臣,即使是在英雄辈出的史书当中,也能被歌颂千古,留芳万年,这样的皇帝面对权臣的子女,应当是高高在上的、具有审判的,怎么会有所谓的耀武扬威呢。
但他想不出别的词来了。
他不停地告诉自己,他是去告诉那个人,班家倒了,从今以后,他是真正的皇帝,尊贵的九五至尊,名副其实的天下共主,再无任何掣肘能够限制他。
可当他看到班授仅穿着内裳在殿门口迎着他时候,他说不出口了。
他忽然就很想把这个人压在身底下,狠狠地做上一场,让他哭,让他叫。
他身体里在猎场上挽弓搭箭时就沸腾起来的血,纵马驰骋了一路也不曾停歇,然而在看到班授之时,却渐渐地止息平静下来。
那种从心底深处埋藏着的隐秘快感和恶意,不知何时滋生出来。
他方才在自己身下承欢的时候,皇帝想,知道自己的家族正在被抄家吗,披坚执锐的禁卫破开大门,敢有反抗者一律诛杀,男默女哀,妇哭童泣,被锁链锁住拖走的,不光只有人的躯体,还有班氏一族的明日。
他们没有明日了。
皇帝把手缓缓放在班授的喉咙上。
这是他的正宫,发妻,所谓的元配。
但他不承认,这是他初登大宝之时,不得不向班家低头的见证。
是直接赐死,一杯毒酒、一条白绫、一把匕首,还是废黜后位,打入冷宫,让他从此素衣简食,了此残生?
亦或是亦或是那个答案呼之欲出,皇帝却不愿意再想下去。
他想,这是班家僭越为他选的君后,不是他的君后,有什么资格要华殿的正殿,帝王所居之所,即使是地上也铺满了柔软的地毯,班授这一摔自然不妨事,他忍着腿间的酸痛,重新跪好,又看向皇帝。
皇帝这时已经收回了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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